cnxqw 发表于 2015-8-29 14:34:45

听株洲老战士讲抗战故事

张宗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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申文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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龚俊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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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淑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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禹永新旧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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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庆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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抗战时新四军炮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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抗战时支援前线一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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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41年禹永新所在的警卫班合影
  红网株洲站8月28日 株洲日报记者 成建梅 见习记者 刘文 通讯员 张良将 谭浩瀚摄影报道

  据株洲市委老干部局统计,目前株洲市有参加抗战的老干部98位,年纪最大的100岁,最小的84岁。他们大多生活在株洲地区,也有少数老同志在异地。

  8月22日至25日,记者走近部分参加抗战的老干部,听他们讲述曾经的烽火年代和激情燃烧岁月的故事。

  

  张宗海:一场痛快的反抢粮伏击战

  人物简介

  张宗海,1925年出生,山东省商河县人。1945年2月入伍渤海军分区参加抗战,1947年5月入党。曾参加解放我国东南沿海战役。1962年晋升为大尉军衔。1976年12月转业到株洲湘江机器厂(南方公司前身)工作。

  1945年2月,张宗海加入了渤海军分区独立团,从参军到抗战胜利,他跟着独立团打了几个月的仗。他说,印象最深的,是1945年4月殷家巷“反抢粮”伏击战。

  “日军扫荡,逼得老百姓没有吃的、没有穿的。”90岁的张老说,为了反抗侵略,为了活命,他一心要跟着八路军把侵略者赶走。

  生活物资供给一直是困扰侵华日军的大问题。为了解决这一问题,他们盯上中国老百姓本来不多的粮食。

  “老百姓的粮食,决不能让鬼子抢去!”张宗海说,拼子弹敌不过日军,独立团决定打“手榴弹战”,每人发20枚手榴弹。老百姓用家里的竹筐子,帮战士装手榴弹,挎在肩上,运到伏击点。

  作为新兵蛋子,张宗海跟着老兵李庆一起行动。李庆把自己那一竹筐的手榴弹都给了他。张宗海问:“那你怎么办?”李庆低声说:“我用枪。我让你扔手榴弹时,你就扔!”

  凌晨两点多,日军抢粮队伍浩浩荡荡地出现,渐渐进入伏击圈,100多个汉奸走在前头,后面跟着100多个日本兵,还有四五辆汽车和一些马匹。

  当前头的汉奸部队走进村子里,埋伏在伏击圈的张宗海,和一连战士立即开战。他在战壕投手榴弹,甚至点炸药包、鞭炮打击敌人。

  日寇停在村口观望。二连指挥员立即命令张宗海在内的3个战斗小组扔手榴弹。日寇被震住,开始撤退,企图把战场引到平地去。

  埋伏在伏击圈后围的三连战士继续扔出300多枚手榴弹,让鬼子无法撤退。二连配合三连,“我一个接一个拼命地扔手榴弹,恨不能把鬼子杀光。”张老说。

  残余的日寇开始反扑,敌我双方短兵相接。经过7小时的拼杀,独立团牺牲了30名战士,最终取得了战斗的胜利。

  申文祥:不能埋地雷,寻机杀日寇

  人物简介

  申文祥,1928年出生,江苏汝高人。1944年6月参加革命,16岁跟随地方游击队与日寇周旋。1947年加入中国共产党,并随部队北上山东,1950年进入原徐州兵工厂担任检验员,1979年在南方公司退休。

  “日军侵略者真狠毒,比电视剧演的更毒辣。”在申老的印象中,日寇每进村“扫荡”,就是一场浩劫。他对日寇印象最深的就是,走到哪,哪里就是一片灾难的火海。

  当时,申文祥得知八路军游击队来到村子,动员大家抗日。一听说游击队是反抗侵略者的,申文祥就铁了心加入游击队。

  “三四人共一杆步枪。”申老说,当时,日军封锁,游击队的武器装备一直都很匮乏,“谁拿到一颗手榴弹,都会兴奋不已。”

  第一次领到手榴弹,申文祥如获至宝。有一次,申文祥所在游击队,遇到一股日寇,他在战友的掩护下,抡圆了手臂,嗖的一声,手榴弹就伴着吃奶的劲儿冲进了敌窝,在掩体下,他听到炸弹的轰鸣和小鬼子的惨叫。

  因战力不足,游击队打击日寇,多是采取一些迂回的牵制战术,而最常见的就是“地雷战”。当时16岁的申文祥年纪太小,不能上去埋雷,他就负责站岗放哨,一旦情况不对,立刻通知战士们撤退。

  不能上场埋地雷,申文祥就寻找机会“过瘾”。有一次游击队长派他和战友去破坏日军的通讯设备。“我当时乐坏了,又能杀鬼子了!”天还没亮,申文祥与几个小战友,猫着腰潜入村子,摸到鬼子通讯用的电话线,“唰”地一刀下去,电话线应声变成两段。现在回忆起来,申老还津津有味。

  申老说,他最希望的就是后代们不要忘了本,“今天的生活都是当时吃苦吃来的,现在吃穿不愁了,我们要感谢党,是他们救人民于水火,把我们带到幸福的康庄大道上。”

  

  龚俊德:在鬼子的眼皮子底下造弹药

  人物简介

  龚俊德,1925年出生,江苏南通人。原南方公司党委副书记。1943年参加革命,先后在江苏和山东等地的新四军兵工厂,为抗日部队制造子弹和手榴弹,1949年转入徐州兵工厂,1950年,调到株洲南方公司。

  抗日战争时期,龚俊德的老家沦陷在日本侵略者的炮火之下。1943年,18岁的龚俊德,走进了当地的新四军兵工厂,踏上了抗日的征途。

  “在日本人的眼皮子底下做武器弹药,谈何容易。”龚俊德说,“但困难再多,咱必须想办法打鬼子啊。”

  “整个兵工厂不到20人,只有拉风箱等简陋器材。刚开始的半年时间里,连一个手榴弹弹壳,都没弄成。”龚老回忆说,部队手榴弹、子弹等战场消耗品非常匮乏。

  “那时候,我们造手榴弹有一个环节叫‘打泥芯’,很难把握,费了好多工夫。”龚老对那时的生产场景依然历历在目,用手比划着手榴弹壳子的造型。

  当时,手榴弹铸模所需的砂子匮乏,龚俊德就去湖里挖湖砂,掺和着使用,但是湖砂含土量高,只能掺些面粉。说到这,他有意放慢了语速,用手拍了拍桌面,说道:“那都是老乡们的粮食,宁肯自己不吃,也留给我们用。”

  “造手榴弹需要生铁。”龚老说,当时苏北一带盛产棉花,每家每户把自家废弃的机器和铁锅送来,甚至把好的东西都打碎了送来,“当我们知道生铁的来源后,连炉渣上的剩铁也一点点地敲出来再用。”

  聊起那段历史,作为一位抗日老兵,龚俊德对战胜法西斯侵略者,是发自肺腑的自豪与骄傲。

  

  于淑敏:送信路上,子弹从额头前飞过

  人物简介

  于淑敏,山东烟台人,1928年出生,1945年2月参加革命,中航工业南方离休老干部,曾在抗日战争中任交通员、妇女队队长。

  四十年代初期,残暴的日军法西斯对根据地,实行“烧光、杀光、抢光”政策,于淑敏的父亲秘密加入地下革命工作,在县城的八路军抗战临时办事处。

  当时,村里来了一名年轻的“王姐”,和村民们走得近。92岁的于老回忆说,她讲的一些事理,把自己的心“照得亮堂堂的”,她还教大家唱抗战歌曲,很振奋人心。

  于淑敏当时并不知道,“王姐”是一名地下共产党人,但她讲述的故事,在于淑敏的心灵播下了革命的种子。

  在“王姐”引导下,1945年2月,于淑敏成为一名交通通信员,正式走上革命道路。

  “能够秘密为党工作,既兴奋又紧张,但没有害怕。”于老回忆说,亲眼目睹日军惨绝人寰的烧杀抢掠,她时刻提醒自己,一定要提高警惕,想方设法完成送信任务。

  每次她都把信件塞进袜子里,天不亮就赶路。她选择自己熟悉但人烟稀少的路赶,“近的地方,有几公里;远的到了掖县一个村里,来回20多公里。”

  “虽说没有上阵厮杀,但每次送信路上,都面临生死考验。”于老说,组织发给自己一个手榴弹,并嘱咐她“有日军追击你,你就扔出去”。于淑敏自己也琢磨出一些经验,“一是眼观六路、耳听八方,及早发现危险,做好应急准备;二是一路上只相信自己,不相信任何人,尤其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。”

  于老回忆,在一次送信途中,她走在乡间的小路上,日兵冷不丁地在背后打了一枪,“嗖”地子弹冒着烟,从她额头前飞过,“我一飞身直接跳进荒草野坡下”,躲过一劫。

  还有一次护送紧急信件时,于淑敏恰遇抗日小分队追击日寇支队。于淑敏在寻找掩体时,一颗子弹从她左胯擦过。至今,留有伤疤。

  

  禹永新:保护首长,犹如保护军队“心脏”

  人物简介

  禹永新,1923年7月出生,河南省滑县人。1939年7月参加八路军冀鲁豫支队,1940年10月入党,1941年任新四军第三师八旅司令部警卫员,曾在苏北地区参加过“两淮战役”。在东北期间先后参加了“辽沈战役”和“平津战役”。

  92岁高龄的禹永新老人,精神矍铄。

  他的下颚,留有当年被日军炮弹片穿伤的疤痕。

  “警卫战士,就是首长身边的机动力量和战斗预备队。”在禹老的抗战记忆里,他感慨最深的就是战争没有前线与后线之分。

  1941年下半年,苏北敌后抗日战争进入攻坚阶段。日寇集中近两万兵力,在伪军配合下,对江苏盐城的新四军三师,进行疯狂“大扫荡”。

  一次夜间行动中,禹永新所在一支小部队与日伪军激战过后,准备撤离时,被敌军的正规部队包围。禹永新作为黄克诚首长的警卫员,与警卫连的几名战士分头掩护新四军第三师八旅副政委李雪三时,后面冒出一支日寇追了上来。

  禹老说,当时,他握住德国造二十响驳壳枪,向日军开枪,又抡出一枚手榴弹,把鬼子炸蒙了,“有三四个鬼子倒下,其他鬼子躲一边去了”李雪三大叫:“永新,打得好,快把背的东西丢掉,快跟上来了!”

  1943年春,禹永新被任命为新四军三师八旅司令部警卫连警卫班班长。

  1944年10月19日,我方对日寇占领苏北射阳县的合德镇反攻,经过三个小时猛攻,部分幸存的日伪军请求与我方谈判。

  “谈判就在临街的民房里。”禹老回忆说,日伪军来了两名军官,谈判伊始,他和其他警卫员在门外,忽然,瞥见日兵正扛着机枪。屋里又传来一阵“吼叫”,他和几个战士冲进屋内制服敌人后,大喊:“首长,撤!”

  混乱中,有一小股敌人向我们冲过来,“我抬手一枪,毙掉一个领头的日伪军官。”禹老说,这时,潜伏在附近的八旅二十二团前来支援。

  记者问起禹老下颚伤疤时,他双手颤抖着,说:“这个下颚的伤疤,印证着革命的光荣。”原来,1945年4月25日,江苏埠宁战役打响后,在一轮对日伪军进攻中,一颗手榴弹在他不远处爆炸,弹片穿伤了下颚,三颗牙齿也被打掉。

  这场战斗中,在八旅的前线指挥所,张宗海带领警卫班战士,保护在政委李雪三身旁,禹老说:“外面枪林弹雨,指挥所争分夺秒,如果首长出事了,那军队就会失去核心。”

  

  张庆功:军民团结庆胜利,山在欢呼水在歌

  人物简介

  张庆功,1926年11月出生,山西省沁源县人。1942年3月参加八路军,1943年入党。在部队历任班、排长、文化教员,连队指导员、省军区青年干事、股长、营教导员、党委书记、公安大队政委。离休后现居株洲。

  “八年抗战求解放,消灭日寇理正当。军民团结庆胜利,山在欢呼水在歌。”86岁的抗日老兵张庆功,仍能回忆起日本投降时,自己即兴写的一首诗。

  1942年,16岁的张庆功满含对日本侵略者的深仇大恨,参加了八路军。他所在的二野四纵八团,一直战斗在抗日的前线,直到日本法西斯主义者投降。

  同年冬天,在山西沁源县一个“烧人沟”的村庄,日寇从山里搜到80多个老少群众,赶进茅草屋内,用枪逼着年轻人在屋外堆置茅草点燃,“鬼子在屋外哈哈大笑,屋内村民被烧得痛不欲生。”张老说,身上着火的村民跑出来,鬼子一枪一个,老人和婴儿都不放过。
   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后,在山西省同蒲铁路、北晋铁路一带,仍然有日寇军固守据点,负隅顽抗。1945年8月下旬,张庆功所在八团,奉命收复日寇盘踞的霍县老张弯镇。

  “都投降了,日寇还要残害老百姓,你说可恨不?”张老眼里浸润着泪水说,日寇盘踞6年之久的老张弯,附近十里八乡的村民,受尽了鬼子的残忍摧残。

  驻守在老张弯的日寇大约有250人,营区与碉堡、战壕通连一起,居高临下,易守难攻。到了拂晓,从营区里冲出100多日军。“当时,我们只有25人,采取边打边退的战术,把敌人引诱到土山包下面,利用地形牵制敌人,另一小队战士在日寇老巢放火。”经过2个多小时,来来回回拼杀,近百名伪军缴械被俘,其余日寇全部被歼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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