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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沙22岁女主播网上卖萌月入过万 担心粉丝会离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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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6-6-4 15:48:28 |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|倒序浏览 |阅读模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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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5月31日,晚7点,直播开始了。

  屏幕上弹出弹幕,“美女,今天表演什么节目”,小淼双手在嘴边握成喇叭状,语气可爱温柔,“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啦……”大眼睛眨了眨,屏幕上又跳出一排玫瑰花。

  小淼,长沙姑娘,22岁,瘦高个,巴掌脸,大眼睛,长睫毛,怎么看都是一张符合现代网络审美的脸。

  去年8月,因为要偿还母亲癌症手术欠下的债务,小淼做起了网络主播。她喜欢并依赖她的工作,但偶尔也会感到担忧和厌倦。

  “做我们这行,最缺的是安全感。”“安全感”是那些为她们一掷千金的粉丝们带来的,但“蜜月期”只有三个月。要维持一个土豪“铁粉”,需要付出一些工作以外的代价。

  “怎么说呢,要看你自己去把握。”小淼说,“经得起诱惑,才能做得长久。”

  严格管控

  直播中不允许吃东西,因为“涉黄”

  小淼的家在城中村,不足三十平米的破旧平房。

  她从房间探出头来跟记者打招呼。笑起来有两颗虎牙,穿着睡衣,脚上一双拖鞋,很邻家气质。

  跟父母昏暗的卧房不一样,小淼的房间布置整洁温馨。靠南边的整面墙上是一个银灰色的落地窗帘,上面挂了一排星星灯。晚6点,房间空调显示25摄氏度,七颗“星星”闪着黄色的光芒,与另外三盏灯一起将房间照得亮亮的。

  整个房间,最值钱的摆设是电脑,花了她一万多元。电脑屏幕很大,两旁架着反光灯和反光纸,正前方有一个麦克风。屏幕正对着床,确切地说,正对着床上的两个布娃娃,一只粉色猪,一头紫色熊。床上铺着天蓝色床单。

  离直播还有一个小时。小淼仔细地化妆,贴上假睫毛,扑粉,涂上浅粉色口红,刘海别上一个发卡。小淼的眼睛遗传了她妈妈,很大,却是单眼皮。前段时间,她花几千块钱割了双眼皮。

  网络主播分三种:性感路线、可爱逗逼路线,以及才艺路线。“性感路线”吸粉最快,赚钱也最多,小淼刚入行时尝试“性感”过,但被粉丝批评不适合,放弃了。

  “我那天穿了件比较性感的衣服吧,做了一个抛媚眼的动作,然后我一个粉丝说,你太不自然了,你跟她们不一样。”小淼捂住嘴巴咯咯笑。

  “性感路线”女主播也是直播行内数量最多、最具争议的一类,她们用各种大尺度的肢体动作探寻着这一行业的底线,一旦犯规,就可能遭遇扣分、封号等惩罚。

  一个名叫王瑞儿的网红女主播,直播中撕自己的紧身裤,把膝盖那儿撕开两个大口子,隔一会儿撕一点,“家族长”跳出来警告。后来王瑞儿还是被封停了,原因是,“她突然跳上沙发做抚摸状”。

  裸露的性感也是相关规定重点打击的内容。小淼所在的平台管理相对严格,男主播不准穿内裤或紧身短裤,女主播不得刻意露乳沟、臀部等部位,情趣内衣、暴露装、透视装等也不被允许。近期,还有直播平台不准女主播“露胸超过三分之一以上位置”。

  直播中也不允许吃东西,“之前是不准吃香蕉、喝酸奶,现在是吃啥都不准。为啥?涉黄呗。”小淼说。

  “每个直播频道都有专人审查,一旦发现违规会在几秒内把频道关停。”小淼说。像国内最大的直播平台YY,就有300人的监控团队,技术可对所有开播直播间每5秒扫描一次。

  土豪粉丝

  上海富二代花在她身上的钱超过20万

  不过,这些规定对小淼的影响并不大。她走的是“可爱”路线,杀手锏是“卖萌”,底线是讲一些“污”段子。

  “我粉丝不算特别多,不像那些网红,动不动几万几十万的,但也有铁粉。”小淼说。事实上,主播们的收入也基本靠这些铁粉。

  小淼有个粉丝,从她开播一直跟到现在,上海人,富二代,已婚。“他在我身上花的钱,应该有20多万了吧。”小淼说。

  “也是他陪伴我度过‘最艰难’的岁月。”小淼说,主播与粉丝之间也会产生“真正的感情”,类似恋人,或者兄妹等等。

  小淼刚入行那段时间,直播间一个粉丝都没有,她每天对着屏幕一个人唱歌,“跟个傻子一样”。

  “有的新人坚持不住,玩手机或发呆,有人进来看到这个状态,就走了。”小淼说。

  这个“铁粉”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出现的,“他说很喜欢我的笑,不做作,不会主动问他要钱。”此前,他是另外一名主播的粉丝,对方加他微信后向他借钱,令他反感。

  “慢慢地我们就熟了,加了微信,见过一次面。”小淼说。小淼生日,对方给她刷了一万元礼物,还微信给她发红包,被小淼拒绝了。

  “私下发红包,虽然得到的钱比在平台上多,但我觉得这超出了工作,就没要。”

  粉丝给主播们花钱的方式是送礼物。每当小淼开播,这个铁粉就用7个号同时进入直播间(名字分别是大娃、二娃等七个葫芦娃),最多的时候送过一个5000块的玫瑰花,还有别墅、豪车之类的,每一样都可以折合成人民币,小淼再从中拿提成。“以前我在一个线下直播平台,就是那种长沙很多的传媒公司。粉丝给我刷8000块钱的礼物,我只能拿到3000,后来我就不干了,转到现在的网络平台。”

  网络平台相对“公平”,8000元,主播大约能拿6000元。主播之间则按“掘金”多少排位,长期占据榜首的,是“榜星”,公司会以加分形式对他提出表扬,这令其他主播羡慕。

  粉丝间也通过“打赏”多少对应不同头衔,如“国王”“子爵”等等。长期占据某位主播榜首的,是众所周知的“金主”,一般情况下,不是挑衅,其他人的“打赏”金额都不会超过这位金主。

  疯狂关系

  三个月的蜜月期与懂套路的女主播

  这类铁粉,人气旺的女主播有很多个,他们之间也“争风吃醋”。小淼认识一个女主播,“榜首”给她刷了80多万元礼物,紧随其后有30多万和10多万的。而为了留住这些金主,小淼说,有时在直播结束后,那个女主播会单独给他们开视频。

  “那个榜首后来知道她跟其他人也见面了,很生气,离开了她的直播间,再也没回来。”小淼说。

  这是女主播最“苦恼”的事,需要处理好与这些人的关系,很可能因一个不小心的举动导致关系破裂,“跟谈恋爱一样”。

  “怎么说呢,要看你自己去把握。”小淼说,“经得起诱惑,才能做得长久。”

  “做我们这行,你知道最缺什么吗?安全感。因为粉丝随时会离开你。”小淼说,“培养一个粉丝要三个月,但离开你可能是一夜之间,很多时候就是因为你没满足他一个什么要求。”

  三个月,也是主播与粉丝的“蜜月期”长度(铁粉除外),“参照爱情理论,热恋期就是三个月。”

  懂套路的主播都会在这三个月里,尽可能多地让他送礼物,因为时间一到,他很可能会成为别人的粉丝。

  31日晚的这场直播,“七个葫芦娃”没有上线,小淼有些失落。但她很快又表示理解他,“白天的两场他都来了。他工作忙,又有家庭,有时候是要注意一下。”

  这类土豪“铁粉”的年龄,一般在30到40岁之间,大多事业有成。小淼说,真正的土豪一般都不喜欢讲话,直接就送礼物,其他人起哄“在一起”,他们却又消失了,“特别神秘”。

  这些“铁粉”,有的有家庭,有的离异,情感生活多半不太如意,“需要有人听他倾诉,安慰他”。

  也有铁粉并非“土豪”,但为了忠于主播,也会不管不顾。小淼以前公司有个女主播,“榜首”给她刷了20多万块,后来两人在网吧遇见,“那个人吃着方便面”。他的20万,原来全是贷款来的。

  “觉得不可思议吧?你觉得很疯狂,但就是存在。”小淼说,虚拟世界让这些人“拥有”了漂亮女主播,还能得到别人的祝福,心理获得很大的满足,“现实中有这么直接的回报关系吗?”

  正因为主播与粉丝之间这种微妙的关系,女主播们是没有男朋友的。小淼也没有男友,她说,“没有哪个男朋友能接受自己女朋友成天跟一帮男人说笑话、唱歌。”

  真真假假

  虚拟世界感情有时“多过现实”

  小淼的直播时间一般是上午9点到10点,晚上7点到8点。每次她直播时,父母就在隔壁房间,聊天或者小声看电视,中间隔了一个玫红色的门帘。他们对小淼很信任。

  母亲有时会进来,给她递杯水,或看她两眼。小淼父亲是下岗工人,今年60岁了,母亲没有工作,之前为了供她上学,去酒店、超市等地方打过工。“我家条件一直不好,我喜欢跳舞,我妈就去找亲戚借钱,送我去广州的舞蹈学校念书,后来又让我上了北京的空乘学校。”

  去年,母亲被检查出肺癌,家中欠了一堆债。小淼从空乘学校哭着跑回来,照顾了母亲两个月,后来做起网络女主播。

  女主播的工资多的时候一个月有三四万块,少的时候也有一万多块,债务还了一些。接下来,她还想存点钱,让父母过上好生活。

  “但这一行,都知道是吃青春饭的。”小淼说,也有30多岁还在做主播的,但“粉丝太少了”。这也是她忧虑的地方,担心自己以后不好找工作,或者“找不到像现在这样,相对轻松自由又收入高的工作了”。

  晚7点的直播将近尾声,为了感谢粉丝,小淼唱了一首《大王叫我来巡山》的歌,“大王叫我来巡山,抓个和尚做晚餐……”她卖力地唱着,两只手不时放到嘴边“卖萌”。

  屏幕弹出一句“挑逗性”的话,小淼瞬间“变脸”,声音弱了下来。换刚开始,她遇到这类情况有时会跟粉丝发飙甚至对骂。现在,她学乖了,“无视就好了”。

  “我也遇到过很不堪入目的,但其他粉丝很快就会帮我骂那个人。”小淼说,做主播什么人都会遇到,但她会保留“好的那一部分”。

  “那一部分,就是人与人之间的陪伴,还有感情。虚拟世界,有时候比现实世界存在更多。”小淼说。

  封面观点

  网络直播世界的生活启示录

  一沙一世界,一个摄像头的后面,更有你看不懂的世界——通过它就能俘获几万几十万的粉丝,还能将几十万元的礼物收入囊中。

  不过,无论有多少令人不解的喧哗与浮躁,有多残酷的规则和竞争,还是不得不承认,这就是一门新生意。

  作为一门生意,它必然契合了许多人的现实需求,有着它的市场逻辑。直播女孩用摄像头“生产”出性感、文艺或是可爱逗逼,而粉丝们用各种礼物“消费”由此得来的猎奇、猎艳等体验。

  而它又不同于一般的生意,在这个虚拟的直播世界里,吃着方便面贷款送出20万的礼物、因为一个不小心的举动让关系彻底破裂等,这些不可思议,折射的正是这个生产关系函数中的疯狂。别人笑我太疯癫,我笑他人看不穿。在这个虚拟的世界里,显然不能用供给—需求的简单逻辑去计算,它还裹挟着疯狂中的孤寂、病态中的虚荣。所有的这些都映射在这个“太疯癫”和“看不穿”的现实中。

  情感的脆弱、信任的缺失、名利的虚浮,让许多人在逼仄的现实中变得孤独而无助,而网络直播则提供了情绪宣泄的出口。可以佐证的事实是,这些铁粉的情感生活多半不太如意,“需要有个人听他倾诉”,当然,也可能是迎合了某些人对俗世的虚拟想象。

  但虚拟就是虚拟,在网络直播时的众声喧哗,即便能获得一时的快感,终究也是缥缈的。故事主角小淼说,她会“保留好的那一部分”,她指的是陪伴和感情。我想网络也好,现实也好,如果每个人都能保留这一部分,都不会成为孤单的人。本报评论员高亚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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