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亲人的搀扶下离开救助站。 追踪报道《他们家在何方?》 多彩贵州网讯 3月23日,贵阳市云岩公安分局贵乌路派出所联合贵阳市救助管理站,为长期滞留在站的流浪乞讨人员集中采集了DNA,帮他们在全国寻亲。这是我省第一次为长期滞留在站的流浪乞讨人员集中采集比对DNA。3月24日,本报刊发了首批17名集中采集DNA的流浪人员照片和临时编号,希望其亲人看到后主动跟警方和救助站联系。 “这个人就是我二叔罗传华!”3月24日下午,在贵阳跑出租车的黔西籍男子罗家兵拿着一份报纸,来到了贵乌路派出所,指着报道中刊登的29号流浪滞留人员照片对民警说。 3月28日下午2点,贵阳市救助管理站和贵乌路派出所联合举行了一个简短的认亲仪式,让29号流浪滞留人员罗传华回到了亲人身边。 欣喜:亲人出现了 3月24日下午5点50分,贵乌路派出所教导员曾荣宾正准备下班。一名30多岁的男子拿着一份当天的《贵州都市报》来到了派出所值班室:“照片上的这个29号,是我二叔罗传华,我们找他一年多了!”男子叫罗家兵,31岁,黔西县金碧镇折坤村人,在贵阳跑出租车。 核实身份无异常后,曾荣宾带他前往贵阳市社会福利院,跟29号流浪人员见见面。 福利院生活区内,29号流浪人员和同宿舍的人正在活动区休息。“二叔!”还未走到对方面前,罗家兵就喊出声来。29号男子扭头看了过来,低沉地“嗯”了一下。他试图站起来,却因为半边身体瘫痪,未能如愿。 认亲:眼泪夺眶而出 3月28日下午2点,贵阳市救助管理站内,29号流浪人员罗传华的亲大哥罗传忠来了,堂弟罗勇来了,侄儿罗家兵也来了。 生活区办公室内,罗传华已经等候在此,却一直不愿意走出来。他紧紧抓着救助管理站管理科科长潘明的手,张口想说什么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,最后只是一个劲地点头,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转。 “老二,大哥来接你回家好不好?”61岁的罗传忠来到罗传华身旁,轻声询问。罗传华点了点头。“老妈还在,经常都在念叨你,让我们无论如何都要把你找到,带回到她身边!”大哥继续说。罗传华用力地点头,眼泪夺眶而出。在亲人的搀扶下,罗传华站了起来,一步一步地往救助站门口停放的车辆走去。 讲述:重病的二弟不知去向 说起二弟罗传华,大哥罗传忠一声叹息。他们共有兄弟3人,三弟在贵阳居住,他们兄弟俩在黔西老家。二弟罗传华今年53岁,未娶妻生子。10年前,二弟突发脑梗塞,不能说话,行走也不是特别方便,但别人说什么听得懂,日常起居尚能自理。亲戚们随后凑了点钱,给他盖了一间房子,一个人单独居住,大家轮番照顾他。 2015年2月初,距离春节还有十几天,罗传忠突然发现二弟离开了住所,不知去向,身份证等证件都未携带。 3月24日,在贵阳居住的堂弟罗勇看到《贵州都市报》上刊登有流浪人员寻亲的照片,一眼就认出了其中的29号便是失踪的罗传华,并即刻通知了他。他急忙联系在贵阳跑出租车的儿子罗家兵,让其来派出所进行现场确认。 对于下一步的打算,罗传忠表示,把二弟接回老家会悉心照顾其生活起居,不让他再外出流浪。 救助:花费10多万元 “2015年2月4日,白云公安分局艳山红派出所的民警在贵遵路附近发现了他,并将其送进救助站。”管理科科长潘明说。据介绍,罗传华刚被送到救助站时,十分狂躁,无法平静下来。按照“先救治,后救助”的原则,工作人员将其送往云岩区第二人民医院治疗,并请了陪护照顾。 经过4个多月的治疗,花费了10多万元的治疗费用后,6月25日,他终于出院,托养在贵阳市社会福利院。 从黔西老家到贵阳,150余公里,行动不便的罗传华是如何来的呢?记者采取“是”与“不是”的提问方式,大致从他身上问出了一个端倪。“你是坐车来的吗?”罗传华点点头。“乘坐的是客车?”摇头!“货车?”点头!“是来贵阳找亲人吗?”点头! 期盼:让更多流浪滞留人员找到亲人 据罗传忠介绍,去年春节期间,80岁的老母亲在贵阳的三弟家居住。老二可能是想母亲了,却又不知道如何跟人表达,于是离开了住所,准备步行来贵阳。可能是路过的某位热心的货车司机发现他独自一人,腿脚又不是特别方便,才用车载了他一程。到达贵阳后,老二又说不出自己要去哪儿,无奈之下,司机才让他在白云区附近下车。热心的路人发现了他,于是报警。对于不会说话的无名氏,民警只能将他送进救助站。 罗传华回家了,但更多的流浪滞留人员仍不知家在何方。贵阳市救助管理站副站长罗福勇表示,其余流浪人员寻找亲人,只能寄望于全国范围内的DNA比对结果了。下一步,将联合贵乌路派出所,为第二批26名长期滞留在站内的流浪人员集中采集DNA,进行全国比对寻亲人。 相关报道:虽然他们不知道家在哪 我省首次为流浪人员采集DNA,全国比对寻亲 他们是一群漂泊在异乡的特殊人员,或聋或哑,抑或有智力和语言障碍,不能说出自己姓啥名谁,家在何方。 尽最大的努力,帮他们寻找到自己的亲人!3月23日,贵阳市云岩公安分局贵乌路派出所联合贵阳市救助管理站、贵阳市社会福利院,为长期滞留在站的流浪乞讨人员集中采集DNA,帮他们全国寻亲人。 这也是我省第一次为长期滞留在站的流浪乞讨人员集中采集比对DNA。 他们也想回家 2015年2月14日,情人节,贵阳市救助管理站的工作人员在大营坡附近救助了一名20多岁的年轻人。小伙子浑身脏兮兮的,正在路旁的垃圾箱中翻找别人丢弃的食物。是一名路过的好心人发现了他,然后通知了救助管理站。 工作人员用车将这名小伙子接到站内,清洗完毕后发现,他是一名哑巴,却又不会哑语,也不认识字,只是不停地比划着没有人能看懂的动作。想尽了各种办法,工作人员还是无法得知其姓名和家庭住址等基本信息,也无法联系上他的亲人。无奈之下,工作人员只得将其暂时寄养在了社会福利院。 每当有其他流浪人员找到了亲人,被领回家时,小伙子都异常激动,手舞足蹈。经验丰富的工作人员知道,他也想回家了。 “长期滞留在救助站的成年人有43名,滞留时间最长的有近5年,最短的也有半年多。绝大部分人存在沟通障碍,无法核实其身份信息,也就无法帮他们寻找家人。”贵阳市救助管理站副站长罗福勇说。据其介绍,其中一些人可能是走失的,自己想回家,家里人也在寻找他们。 3月23日上午11点,贵乌路派出所民警和救助管理站的工作人员一道,来到了市社会福利院,为首批17名长期滞留人员采集了DNA。 DNA比对寻亲 为什么会突然想到为他们采集DNA,并进行全国比对寻亲呢?贵阳市救助管理站一负责人表示,去年8月20日,民政部和公安部联合发文,要求各地加强生活无着流浪乞讨人员身份查询和照料安置工作。此次集中采集DNA,除了落实相关文件精神外,也是想尽可能地确定这一特殊人群的身份,让他们早日回归家庭。 “我们主要负责采集血样,然后上报至分局打拐办。分局录入被采集者的个人信息后,将对应的血样提交至贵阳市公安局,进行DNA检测,并录入全国失踪人口信息库,用来跟前来进行失踪报警的人员进行比对。整个时长,大约需要一个月左右。”贵乌派出所教导员曾荣宾说。 据了解,首批接受DNA采集的滞留人员为12男5女,均为成年人。公安机关将及时开展信息录入和比对工作。一旦比对成功,工作人员将第一时间联系上滞留在站人员的亲人们,让他们亲人团聚。本报也将持续关注进展。 记者手记 至少他在乎! 有这样一个故事!有一天,大海退潮了,沙滩上躺满了一条条被“搁浅”的小鱼,眼看就要干死了。 一名小男孩来到沙滩上,将被搁浅的小鱼一条条地捡起来,然后用力扔回到大海里。被搁浅的鱼儿太多,很多小鱼等不到被小孩捡起,便因干涸而死。小男孩却异常执着,继续将仍有存活可能的小鱼一条条地扔回大海里。 一个成年人看到后,不屑地说:“沙滩上搁浅的鱼那么多,就凭你一个人,能救活几条,又有谁会在乎呢?” 小男孩又将一条小鱼扔回大海后,坚定地说:“至少活下来的这条就在乎!” 采访中,有人说,一些身体有缺陷或智力有障碍的流浪乞讨人员,可能已经被家人悄悄“放弃”了。就算帮他们比对找到了亲人,送他们回到亲人身边,亲人也不见得就能真心接纳。最后,他们还得四处流浪。所有的努力,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原点。我承认,真有这种可能。 但我却固执地认为,首批这17名采集DNA的人员中,肯定也有人想要回家,而家人也正在苦苦寻找他们。只是他们无法表达,而家人又不知他们身在何处,无法联系罢了。如果大家共同努力,能帮助他们重新回到自己的亲人身边,就算最后成功团聚的人只有一个,也会让人倍感欣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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