凯里吴老三：磨砺刀锋20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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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  9月14日上午，天才放亮，家住在凯里二龙的吴老三就起床了，匆忙吃了早饭，就背着工具出门。

　　吴老三是凯里市区的一位磨刀匠，几乎每天，他都像这样早起，然后背起工具去揽活。这样的工作方式，他已坚持了20多年，磨出来的刀子，近10万把。

吴老三在磨刀。

　　1.磨刀20年

　　记者和吴老三来到环城西路一家饭店，由于混熟了，他径直走进这家饭店的厨房，也没给厨房里的人打招呼，拿着几把刀就走到自己的凳子边，然后坐下开始磨刀来。吴老三这天的工作，就这样开始了。

　　他把凳子一端固定着一块磨石，下方有一个旧得发黑里面装满了冒着白色泡泡的水。

　　“这个是洗洁精水。”吴老三解释说，店主们的刀大部分沾满油污，用洗洁精水磨刀更方便。

　　他从可乐瓶子里拿出一把浸泡在水里的小刷子，轻轻地往刀锋两侧一抹，然后一手成拳状握着刀柄，一手成掌压在刀面上往磨石上来回摩擦，翻面……磨刀声“嗤嗤”作响。不一会一把刀就磨好了，吴老三大拇指在刀锋上来回摸着，感觉够锋利后才将刀放在一旁，接着磨第二把。

　　他功夫好，速度特别为人称道，几刷子，刀子就变亮了，阳光照射，明晃晃的，刀锋寒气逼人。

　　“我给这家饭店磨刀大概有七八年了。”吴老三说，每隔三五天，吴老三都要来一次，磨好了刀，打声招呼就走人。

　　吴老三是黄平人，今年52岁，膝下有一双儿女。由于家庭困难，1995年来到凯里开始了他的磨刀生活，至今已20年，他粗略地算了下，每天平均磨刀20把，经他手磨过的刀也不下10万把。

　　吴老三说，20年前掀起“下广”打工热潮，由于家庭困难，他跟随着同乡到广东肇庆的一家电子配件厂打工，但由于知识文化水平低，在工作中处处碰壁。无奈，四个月后他便只身回来凯里另谋生路。

　　来到凯里的吴老三多次和朋友一起到工地上做工，但每逢结账时老板们总是拖三拖四，工友们也很无奈，吴老三决定不去工地打工了。

　　“是老磨刀匠的吆喝声吸引我走上磨刀之路的。”吴老三坦言，当年在凯里一商场(地名)偶遇一老磨刀匠在吆喝，吆喝声引来一大群人围观，也吸引了吴老三。人们围观了一会，便纷纷回屋拿刀具，让这位老磨刀匠磨。老磨刀匠功夫好，三下五除二就磨好了一把刀，一块钱就这么到手了。

　　“来钱快，我觉得这个买卖稳当。”吴老三笑着说，之后，他凭借早年学过一点木匠手艺，到工地上捡来一些废弃木料做成了磨刀凳子，又到五金店里买了磨刀石，然后像模像样地干起了磨刀匠的活。

走街串巷。

　　2.苦练吆喝声

　　老吴完成了饭店的工作，背着凳子匆匆赶往洗马河一带的某小区内。“磨……刀……”一进小区门口,老吴就吆喝起来。

　　“我口音(音色)不好。”吴老三说，吆喝是各行各业的本领之一，但由于自己是发音多少带着点土音，吆喝起“磨刀”二字，实在不怎么好听。

　　有一次，他进了一小区去吆喝，一中男子闻听便朝他走来，随后该男子迟疑了，丢下了一句话：“我还以为是叫我，原来是喊磨刀。”

　　当时吴老三从业的时间不长，颇为尴尬。“我还以为生意来了，谁知对方却丢出了这么句话。”吴老三说。

　　这以后，吴老三回家便“练声”，还抽时间观摩同行是怎样吆喝的。“功夫花了不少，但是没有太大的进展，只好算咯。”吴老三说，以后吆喝，自己就先清嗓子，先做些准备，他担心突然吆喝把旁人吓倒。

　　慢慢地，也就不太需要吆喝了。为什么呢？原来吴老三找到了诀窍，他专朝饭店、商场里钻，这些地方，需要磨刀的大有人在，而且不需要太多的吆喝，生意自然来。

　　吴老三磨刀磨了20年，目前他的固定客户，包括饭店、肉摊，多达20多家，磨一把刀的价格约4元，他每月最低收入可达2000余元。

粗糙的手每天要磨上几十把刀。

　　3.磨刀亦有“道”

　　“我有时候也有点脾气，见不得别人瞧不起磨刀师傅。”吴老三说，前年冬天他到凯里某大酒店厨房去磨刀，刚坐下一名新来的厨师便向他走来。

　　“磨刀有什么了不起，我也会。”这名厨师说，说话的语气很“冲”，之后还讲了一些轻视磨刀师傅的话。

　　“炒菜我也会，上场面我不敢保证，但炒出味没问题。”吴老三立马“回敬”，虽然自己炒菜并不专业，但做个菜不在话下，所以他底气足。

　　说完话，吴老三立马要求对方跟自己比试磨刀技术，新来的厨师看他认真了，有点慌神。“他知道我不好惹，最后便低头赔不是。”吴老三说，各行有各行的门道，可不能小看。

小区里吆喝

　　吴老三的自信来源于过硬的技术。对于磨刀行业，老吴体会颇多。“刀磨得好不好，首先看磨刀石。”老吴说，磨刀个技术活，刀磨得好，磨刀石不会因为用力不均匀而起槽而变得凹低不平。

　　老吴指着自己的三块磨刀石头对记者说，它们分别为粗石、细石和青石，磨任何一把刀都非得过这“三板斧”，粗石磨锋、细石修正，而青石摩擦后锋利的刀则更加明晃美观。

　　老吴说，近几年来，生意不得以前好做了，原因是人们住的楼房越来越高，进入小区后任凭怎么吆喝也很难招揽到雇主。另外，磨刀的人也多了，而市场就是那么大。